“你再說一遍……C是誰？”來筱的眼睛瞪大，情緒被甄健的那句話一下子帶了起來。

這倒是甄健意料之中的，他不屑的笑了，“你的爸爸，來江地，他是我們中的一員，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，不對，你這麽聰明的一個人肯定能夠明白。”

來筱桌子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，黑色的手套掩蓋了她此刻手指僵硬用力的形狀。

“你有證據嗎？說話要負責任，我為什麽要相信你。”

甄健繼續笑著說：“嗯，這我當然知道，這件事情林天橙和梅汀早就知道了，一直沒有告訴你，你想想會是什麽原因呢……我想他們應該感謝我幫他們開了這個口，你不相信可以問他們。”

“你支走其他人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情……”來筱眼神犀利的盯著他，“你告訴我C的身份，難道就不怕那些人殺你滅口嗎？”

“錯錯錯。”甄健搖頭，“我正是因為想活下來才會告訴你。”

來筱皺起眉頭，甄健話裏有話，但是又不挑明，她摸不準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。

“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，所以想讓我保護你的安全……如果是這樣，那你最好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
甄健勾起嘴角，“聽起來倒像是你在威脅我，噓，小點聲，不然其他人都會聽到。”

來筱眼睛中突然閃過一抹淩厲，“我不怕被別人知道，就算你說得是事實，我也不會因為那個人和我有什麽關系而放棄真相，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你一定也在現場吧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甄健輕聲笑了，“三年前我的確在美蘭醫院，我也知道你姐姐的死因，但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？”

“看來你對自己一點兒都不擔心，我可以和你做個交易，如果你告訴我真相，我保證你的家人安全，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讓我答應你。”

“我以為比起真相你更在意的是來江地的下落。”

“任何事情都需要讓人看到真相。”

甄健定住眼睛看著她，過了幾秒鐘終於開了口，“三年前我父親有一個工廠，專門生產醫療器材……那個工廠就是現在致遠集團的前身，我父親生病之後廠子就被人惡意收購了，做這件事情的人就是卓爾，一個滿手鮮血的惡棍，在我父親的屍骨上，他和魏一平建立現在的公司……他硬生生地逼死了我父親，把廠子奪了過去，救因為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放過卓爾和魏一平。”

來筱聽了他的話看著他，“這是你的殺人動機，你對何禾下手是因為她把關於S案掌握的證據洩露出來，這件事情是你個人的行為，還是說有人在幕後驅使你這樣做？你一直留在林天橙的身邊做什麽？他收到的那些奇怪的短信和你有關嗎？這些，都是需要你講明白的。”

“呆在林天橙身邊是我的任務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也是我接到的任務，是C把我安排在他身邊的……至於他收到的那些短信，我想那應該是A做的，A和C之間好像有矛盾……這件事情是我私人的事情，也是我收到的指令，一旦資金交易出現了問題，我們將無法正常運行高昂消費的實驗內容……”

來筱突然拍桌子站起來，“所以現在你們內部已經開始出現資金問題了……”

甄健不可置否的點頭，“你想問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。”

“還沒有。”來筱坐下來盯著他，“你們到底在研究什麽，為什麽林教授會出現在實驗室裏，還有你，你明明知道我們一直在調查神秘組織，為什麽一直沒有戳破，讓我知道這些。”

“永生……人一旦有了名利和金錢之後，追求的更高層次就是永生，實驗就是在研究讓人永生的病毒……”甄健淡淡的說道，“他們做的這些就是為了永生，而我，如果沒有遭遇三年前的家變，也不會走上這條路，但是他們能給我報仇的機會，這也是一種交易，我於他們來說和之前的李管家沒有兩樣，只是一個棋子而已，一個派來監控你們的棋子。”

來筱緊握的手突然張開，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，“所以自從我出現在大家的視野範圍內的時候，你就開始監視我們，夏蔴是你授意通過梅汀的關系派過來的……

沈子靈是你經由王濛介紹過來的，你知道她和林天橙關系近，所以間接讓我註意林天橙，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林教授和我爸爸在一起工作……

到了追捕山瑞?章的時候你故意搶在前面保護林天橙，其實是想更早一步鎖定他逃跑的路線，所以他的飛機能夠趕在警局之前被人打下來，你們直接殺人滅口了……

還有在田井家我一直有一個疑惑，那就是田井夫人為什麽忍了這麽多年，突然之間要殺自己的丈夫，如果因為張琳琳她大可不必做這麽決絕，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教唆她……”

“你看來是想明白了……”甄健似乎對於她的發現一點兒都不驚訝，“沒錯，是我告訴田井夫人，如果不殺了田井次優我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兒女們，她果然是早已經對田井心懷怨恨，所以殺人這件事情並不能說是教唆。”

來筱冷笑一聲，“所以那件事情之後，你拿走了我的病例，那是在田井家唯一少了的東西……”

“沒錯，也正是從你的身體狀況我們才明確了永生病毒研究的下一個方向，順便告訴你一個秘密，你知道A和C為什麽一直留著你嘛，因為他們沒有了初始病毒，而你的血液就是原生病毒，所以他們不會讓你死掉，但也絕對不會讓你永遠活著……”

甄健吐息的聲音如同針尖上的舞蹈般危險，“早晚有一天你們會面對面，我覺得應該不會很遠了。”

來筱竭力遏制住自己沖動的氣息，她抓起褲子上的布料，緊緊攢起一個拳頭，“南天實驗室裏，你們為什麽讓我和林天橙見到了林教授……”

“也許……是某些人看你們尋找的太辛苦，所以想給你們一個見面的機會……”

“那這一次你為什麽要給我抓到你的機會？”來筱冷冰冰地說。

甄健沈默了幾秒鐘才說道：“這一次，如果我說是個意外你相信嗎，如果梅汀沒有歪打正著的喝了那杯本該魏一平喝下去的酒，也許現在對你們來說只是一件平常的案子……”

來筱身子前傾逼問他，“我現在只想問你，A和C到底是誰？！”

“如果我連這個都告訴你了，那我現在真的不用活了，來筱，你別忘了你的承諾。”甄健說話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一絲恐懼。

審訊室漆黑幽暗的監控室裏，一雙黑色的手從控制揚聲器音量的鍵盤上收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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